当前位置: 工艺玻璃 >> 工艺玻璃优势 >> 85后北京女孩,将玻璃变成艺术品,讲述有
提到玻璃,你会想到什么?
窗户、水杯、花瓶……或是其他?
其实这种古老的人造材料,
看似普通,却已有数千年的历史,
拥有和瓷器、丝绸、玉器一样深厚的文化底蕴。
而在当下,于艺术家的灵感与巧手之中,
它更是可以成为令人惊艳的艺术品,
反射着自然的光芒,
讲述着有温度的故事。
杜蒙,《落得一地海棠》,.杜蒙,85后北京女孩,
从自称的“负基础”小白,
到成为美国罗切斯特理工大学
玻璃专业客座教授,
获得业界顶尖的日本金泽玻璃艺术大赏奖励,
并在国际上崭露头角,
杜蒙用了10年。
杜蒙,摄影:徐徵明杜蒙的玻璃艺术品,
是打破常规,充满了想象力的,
她不仅将玻璃的铸造、吹制工艺融会贯通,
而且还将金工、速写、插画等技艺和手法,
以及石头、木材、塑料甚至茶,
也都用于玻璃创作之中。
那些经过精心雕琢的玻璃艺术品,
造型别致,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承载着作者深邃的思想与情感。
而在这光鲜的背后,
从零开始学习玻璃技艺的艰难重重,
再加上文化冲突、经济压力……
杜蒙也曾身心俱疲、迷茫孤独,
却最终如她手中那些
满含诗意的玻璃艺术品一般,
退火新生,一路成长。
杜蒙,《萤火》,缘起
如若没有10年前在旧金山与
世界著名玻璃艺术家戴尔·奇胡利个展的相遇,
本科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视觉传达专业的杜蒙,
或许会成为一个与平面设计打交道的人。
戴尔·奇胡利的玻璃艺术品,
深深打动了杜蒙,
“完全颠覆了我对玻璃就是日用品的概念,
原来玻璃也可以做得这么美!”
用杜蒙自己的话说,
就是她很喜欢这种“特别朴实”的表现方法。
在一众同学都在追逐数字媒体之时,
她却申请了美国罗切斯特理工大学的玻璃专业,
机缘巧合,
在这个领域完全是“小白”的她被录取,
从此便开始了她近10年的玻璃艺术生涯。
杜蒙在吹制玻璃,摄影:尤进内达夫有人曾这么形容玻璃:
“这种神奇的物质,
摄氏度的高温下熔化,
化作一滩火色的水,
再一点点降温,
凝结成冰的形状。”
这种诗意语言的背后,
却是玻璃艺术技艺的繁复。
“这门技艺非常符合0小时定律,
讲究的是熟能生巧,经验积累。”
完全零基础的杜蒙初学之时颇为痛苦,
“小白”的她与已深耕多年的同学差距很大,
烫伤割伤那是家常便饭。
“有次灌蜡时没注意到有个裂缝
滚烫的蜡灌进手套,烫到简直怀疑人生;
而吹制玻璃时,
一天下来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
刚开始,杜蒙算不准玻璃降温的时间,
还隔三差五睡在学校的工作间,
经常在清晨被负责打扫的清洁工叫醒;
且不说,还有语言障碍、文化差异……
层层压力之下,身心俱疲的杜蒙也曾将近崩溃,
那时她的作品也都是她当时心境的写照。
“你看这组小人,都闭着眼,低着头,
不太愿意和人说话的样子。
这样的青涩和稚嫩,
就是我那时的状态。”
杜蒙,《一日》1–5,.玻璃,茶,成长
一件玻璃艺术品的制作工序和流程,
是相当繁复的,持续时间也比较长——
泥塑模型、翻石膏模、翻蜡模、翻耐火石膏模,
加玻璃料进行烧制、退火,
尤其是退火,需要漫长的等待时间,
之后还有冷加工、打磨、抛光……
“这是一门需要静下来慢慢熬的技艺,
上手很难,精进更难,除了本身工艺的难度外,
还受制于原材料、温度等许多外界因素,
需要戒骄戒躁,一点一滴地积累,
才能把事情做到最好。”
把稳心态,
缓慢而扎实地一点点进步,
是杜蒙在玻璃技艺学习中学到的最重要一课。
在基本功打牢之后,
她丰沛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便在她手中的玻璃艺术品中
绽放出了无限的活力与吸引力。
用杜蒙的话说,
是她在用这些能反射璀璨光泽的透明玻璃,
讲述心中有温度的故事。
《高地回声》是杜蒙获得
年金泽玻璃艺术大赏的作品,
她从罗切斯特的高地公园收集石头,
然后按照石头的原貌、镜面和想象衍生的形态,
翻模制作成玻璃雕塑。
“我想展现的是石头的视角,石头看到的世界
一种沉默和静谧的感觉。”
在杜蒙的作品中,
还有非常深厚的中国印记,
虽非刻意为之,
却和她儿时在老北京的记忆息息相关。
“我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
就出生在老北京团结湖公园那一片。”
在她的脑海里,少年时代的记忆是弥足珍贵的,
阳光温暖,落叶满地,树影斑驳,鸟儿鸣叫,
姥姥坐在木椅上,讲着遥远的故事……
杜蒙的毕业展作品里有一双玻璃小白鞋,
灵感来源就是自己小时候穿的白帆布鞋。
她还做了玻璃的燕子,
以及玻璃与版画的家结合,
来展现她曾经熟悉但却早已流逝的岁月痕迹。
“时间”在杜蒙的创作中是个很重要的元素,
一次偶然,
她喝的茶水不小心浸染进了刚烧好的玻璃叶子,
却得到了意外的视觉效果。
此后,“染茶”就成了杜蒙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
“茶水浸润的过程,是自然而然的,
没有太多人为的干预,
留下的都是时间的印迹。”
退火新生
年6月,杜蒙做了她人生中第一次个展,
展览的名字叫“退火”。
退火是玻璃制作工艺中一个十分重要的环节,
即是在烧制过程中将玻璃温度缓慢降低,
消除因为温度、厚度不均导致的应力。
这是一个“欲速则不达”的过程,
如若贪快,玻璃很可能因为外界的环境变化,
碎裂而前功尽弃。
慢而稳,厚积薄发,
“退火”,也是杜蒙自己的人生哲学。
也是在年,在海外待了6年的杜蒙回国,
“当时心劲儿还挺高,
结果回来后却被现实打脸。”
彼时,杜蒙在浙江南浔的一家玻璃工厂做作品,
但国内的制作条件和设备
与美国大学实验室的大相径庭,
很多经验又要重新摸索,
当时的杜蒙遭受了不少挫折,
“很多尝试都失败了,屡试屡败,
那种气氛真的让人压抑。”
好在工厂的老师傅们都很照顾杜蒙,
虽然不太理解她“一个姑娘家跑来做玻璃”,
但在生活工作中却经常给以帮助和便利。
而杜蒙的韧劲儿也再次让她熬过了这段艰难期。
就像玻璃退火一般,虽然缓慢艰难,
但一旦完美蜕变,就能成为让人惊艳的作品。
这两年的杜蒙,
在玻璃艺术界逐渐崭露头角,
在一些很有分量的国际大赛中,
也获得了不错的成绩。
她去年去了4次欧洲,
与业界顶尖的艺术家同台竞技或展现作品,
在意大利威尼斯举行的国际玻璃艺术协会论坛上,
还被选为三位新锐艺术家之一。
“这一切都让我欣喜,这条路很孤独,
这些荣誉相当于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针,
让我有勇气和动力继续走下去。”
是的,杜蒙选择的路是孤独的,
总体而言,玻璃艺术还是小众的,
“学艺慢,出品慢……什么都很慢,
了解的人也不多,全职做这个的职人和艺术家,
其实很少。”
对于杜蒙来说,出作品的压力,经济上的压力,
其实也一直都在。
“但听到有人说,‘我很喜欢你的作品’,
感觉又可以继续下去了。”
《彼方,此地》是杜蒙自己很喜欢的一组作品,
玻璃制成的鸽子,配上专门让朋友采集的鸽哨声。
“鸽哨声我小时候在胡同里经常能听到,
鸽子很恋家,放出去还是会回来,
尽管那只是个鸽笼。”
杜蒙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全区
——那是让自己觉得心安的地方。
而玻璃艺术,就是她的安全区,
“看着自己做的东西被大家喜欢,
愿意用来放在家中,足矣。
玻璃,需要有人使用,
才能感觉到它背后,
有温度的故事。”
文字由人民日报文创原创,
图片来自杜蒙,感谢授权,鸣谢:否画廊、北京金杜艺术中心、上海玻璃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