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珐琅,作为一种广泛应用于金属和陶瓷表面的装饰品,一直为人们所爱。它的艺术应用极为广泛,欧洲,北非和亚洲均出现了珐琅制品的器物和配饰。这种源于古代欧洲的类似玻璃的釉料无疑是人类的一项伟大艺术发明。
寻找釉料源头,西方文明诞生原始的玻璃釉料
最初在埃及的一些小型陶土物件上,一种叫做“埃及蓝”的材料就是通过烘烤石英粉或者石英砂,再加入石灰来进行的,这是玻璃诞生的最原始形态。随着玻璃形态的丰富,更多的玻璃种类开始诞生。玻璃开始呈现粉末状,并涂于物体表面,再经过烧熔附着于金属之上。
这种附着于金属之上的玻璃粉末我们就称之为珐琅釉,玻璃自从被人类发现到被独立使用经过了漫长的过程。根据出土资料显示,在两河流域也就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诞生了玻璃釉料。
由于玻璃的独特材质,它的工艺最早是依附于某种其他工艺上的,比如金属,陶瓷之类的制作工艺。这就赋予了它“变色龙”一样的角色,使得它能够迅速适应各种制作工艺,并变化出多种造型。
关于玻璃的由来还有一个传说,有一次腓尼基商船在海上遇到了风浪,只能在海岸暂时躲避。这群水手们又冷又饿,他们在准备食物的过程中用苏打来支撑锅底。却意外的发现在炉火中有些闪闪发亮的神奇小块-那就是玻璃。
在中国古代,琉璃器件只出现在皇室和王公贵族的身边,普通人难能一见。现在随处可见的玻璃在当时远比玉石和黄金珍贵,《西游记》中沙僧就是因为打碎琉璃盏而被贬下天庭,在《淮南子》中,女娲所用的五彩斑斓的“补天石”就是一种琉璃制品。
在人类文明的早期,一项工艺要得以发展主要依靠于人类对自然的进一步认识和人类之间的相互交流。一开始是同一地域和气候环境下的人类进行交流。随着人类不断的探险和扩张领土,不同地域的人类也开始交流,这些人口流动带来了文明之间的碰撞,促进了工艺的不断发展。
虽然从根本上说,西方文明诞生了玻璃,东方文明诞生了陶瓷。但随着文明之间的不断交流,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变得更为密切,在互相推动中不断发展。爱琴海和古埃及之间不断交流,中西方文化也开始相互融合。
公元前16世纪,埃及开始出现单色玻璃珠,公元前15世纪,埃及开始出现彩色玻璃珠。到公元前10世纪左右,“蜻蜓眼”玻璃珠在埃及开始流行。之后通过草原丝绸之路广为传播,公元前9世纪的古罗马,玻璃已经被镶嵌到首饰上,此后玻璃更是作为一种独立的工艺品出现在大众视野。
虽然中国早在先秦就出现了早期的琉璃制品,但由于生产技术的局限,只出现在一些小的镶嵌制品上,如珠,管,环,剑饰上。甚至当时炼金的道士可能与这种玻璃炼制有着某种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寻求玻璃和金属的巧妙结合,镶嵌法开创珐琅工艺
由于玻璃釉料的独特物理形态,使得它和金属有着多种“结合”方式,工匠们通过智慧的思考,最终选择了镶嵌工艺。镶嵌工艺最早的表现形式是作为“镶嵌画”出现的,首先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苏美尔人,其中《乌尔的军旗》作为其代表作巧妙地使用了平面镶嵌手法,造型整体富有张力,表现力丰富。
艺术家们采用分割的手法,将几种不同空间的场面应用于同一平面当中。黑色的沥青底板上,各种“人物”,“车辆”,“动物”,“器皿”栩栩如生。跳出工艺的范畴,这些艺术品的精湛实际就是寻求色彩和金属的搭配,以及宝石,釉料和金属的结合。
在埃及还有更早期的镶嵌手法,在左塞王的陵寝墙壁上贴有打磨和雕刻的石片,就是为了在其中嵌入小小的蓝绿色珐琅片。这种工艺与之后的马赛克镶嵌有很大关联。
到18王朝,埃及的金属工艺达到顶峰,镶嵌工艺作为金属工艺中被综合使用的一种工艺,也有了很大的发展。这为珐琅工艺的诞生奠定了基础。珐琅工艺一开始是将粉末填充到凹凸图案中,然后加热使珐琅釉料流动形成凹槽。后来由于对工艺的要求越来越精确,他们就将玻璃磨成粉末再填充到金属中一起烧制。
由于战乱,在公元前年以后,古代埃及的玻璃生产水平逐渐下降。玻璃制造中心也由埃及转向了地中海区域。地中海文明成为了世界早期文明中的一大亮点。尤其是后来出现的罗马帝国,通过丝绸之路,对世界的经济文化都产生了重要影响。
在中世纪,由于军事的混乱和文化的交融,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兴起,此时的珐琅技术随着宗教势力的兴起而发展,带着独特的宗教文化的影子。
作为东罗马拜占庭帝国的国教,当时的玻璃艺术主要是制作镶嵌玻璃和教堂彩绘玻璃。一开始在西亚地区作为雕塑或工艺点缀,在罗马帝国之后被广泛应用于公共浴室和教堂。这些根据皇家兴趣而兴建的建筑,金碧辉煌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
因而,许多镶嵌艺术家故意用不平整的铺设方法利用玻璃制造出闪烁明灭的视觉效果,通过在玻璃上直接作画,当光线通过玻璃折射之后,这些神圣多彩的光束变得更加具有吸引力。
由于珐琅工艺总是服务于宗教艺术,在一些大城市当中,为了满足宗教的需要,珐琅工艺作为圣书的封皮装饰,尤其是教皇和主教专用的圣书和圣经牌。使得书籍本身就是一种精美的工艺品。包括一些十字架,圣餐杯等等宗教礼器,都有珐琅工艺的镶嵌。
珐琅工艺向东传播,东西文明共同缔造“景泰蓝”
珐琅工艺的传播,基本是以线性轨迹进行的。从两河流域到古埃及,再由地中海沿岸前往西亚,中亚,又经由中国向东到日本等地。这种工艺在传入后又被当地的文化吸收转化,发展成为具有民族特色的新的艺术特征。
在埃及,珐琅工艺应用于黄金等贵重金属上,造成富丽堂皇的感觉。到了罗马之后,它主要以“装饰画”存在,表现了较多的宗教元素。进入中国和陶瓷结合之后,诞生了“景泰蓝”的独特工艺。
十三世纪左右,掐丝珐琅工艺传入中国。直到明朝时期,频繁的海外贸易以及相互的文化交流都促进者中国景泰蓝工艺的不断发展。最终迎来了高峰时刻。在中国古代,这种金色和彩色混合的灿烂效果获得了统治者的喜爱,发展成为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工艺品。
掐丝珐琅整体造型敦厚,釉料的色泽凝重,以蓝色为主。而密集的掐丝勾勒出繁复的花纹图样,极为精美。在明万历时期,珐琅又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器物的造型日渐多样,颜色也更加丰富。在色彩搭配上也颇用心思。
如炉铜镀金双兽首耳。掐丝珐琅三像首做足,通体饰以天蓝色珐琅釉为底,失各种花卉,口沿下各色菊花花头为一周,腹部主体纹样为红、黄、白釉双线掐丝缠枝莲花六朵。口内饰各色花头一周,内壁饰以葡萄纹,内地饰四只翔鹤,低铜镀金,有景泰年间楷书款。
从北方传入中原地区的恰克图工艺也属于景泰蓝工艺的一种。使得中国景泰蓝呈现出一种大气,端庄和华丽的视觉效果。特别在今天河北的廊坊地区,恰克图工艺由于其较强的手工艺感,给人一种厚重的历史感。
区别于西方珐琅工艺的轻盈,恰克图工艺常在银质或者铜质的地上起丝后填充釉料,整体的感觉金碧辉煌。也区别与传统景泰蓝工艺的敦厚,恰克图工艺保留厚重的釉料堆积,和原有的材料形成强烈的起伏对比,有浮雕的质感。
以中国文化为载体的景泰蓝工艺还对日本的七宝烧工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七宝烧工艺虽然和中国景泰蓝工艺属于相同的工艺种类,但在表现形式上大为不同,追求透亮,无气泡的特点。图案也追求主题突出,没有景泰蓝的繁复。
珐琅艺术,从地中海沿岸一路向东,和当地的文化结合传承,永不停息。在各地的珐琅工艺都体现出了独特的民族文化,宗教文化的魅力。